皮肤在水里泡久了会脱皮
每天燕子要花很多时间撕死皮
她的工作很特别
一天洗四十次澡
所以脚上和手上有很多死皮
一个有经验的姐妹告诉她
来一个客人洗一次
洗两次太麻烦了
燕子一边说好
一边拉着死皮
就像在和自己的人生一遍又一遍的拉扯
燕子今年21岁
来自牡丹江
她学了九年京剧
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可以在南方谋生
但是不想上火车时怀揣的梦想
都在现实中消亡
京剧没有出路
你不能绝望地回去
燕子不得已来香港旺角挣钱
双程护照有效期只有三个月
她计划在这工作三个月后回家
香港有点像她的家乡
都在一条大江边上
只是这上面一年四季都有船
老家那儿一到冬天
就只能坐车或者走路
来了这里目的只有赚钱
腰间的红线是最后一丝尊严
每天燕子跟看带队进进出出
接到电话就要立刻出发
去到指定的酒店
和不同的客人打交道
客人们都爱问
她从哪儿来
每次她都会换一个地方
湖南、新疆、上海
全国各地都说了个遍
唯独没有说自己来的地方
燕子频繁的出没
引起躲在后港洗盘子小女孩的注意
她叫阿芳
来香港前一直和
母亲、妹妹住在深圳的大房子
父亲偶尔会回来
他在香港做生意
经常从两地拿东西交换着卖
每次知道他要回来
阿芳都会站在罗...
（总计32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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